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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艺术】芦山金丝楠根雕‖李靖

  芦山,一支远古清远的羌笛;芦山,茶马道上悠悠的竹号;芦山,青衣源头沫水之滨;芦山,金丝楠根雕文化的故乡。

  芦山县位于四川盆周山区西缘,雅安金年会app,市北部,地跨东经102°52至103°11,北纬30°01至30°49。年均气温15.2℃、年降水量1313.3毫米,年均日照949.4小时,太阳总辐射量80.183千卡/平方厘米。神秘的北纬30°线,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,良好、温润的气候条件,使得芦山的自然资源十分丰富,森林覆盖率达67%。全县有木本植物85科350个属,被列为国家保护的有23种。主要珍稀树种有楠木、润楠、红豆杉、银杏等国家级保护树种。其中,被誉为国木的金丝楠木在芦山自古“珍贵而不稀”。南宋著名大诗人陆游在《乌夜啼·题汉嘉东堂》一词中写道:“檐角楠阴转日,楼前荔子吹花。鹧鸪声里霜天晚,迭鼓已催衙,乡梦时来枕上,京书不到天涯。邦人讼少文移省,闲院自煎茶。”咏出了诗人在任芦山地方官时,在楠木掩映的衙府庭院烧水沏茶、品茗赋诗时悠然自得的逸致意境。

  金丝楠(桢楠)属常绿阔叶林树种,主要分布于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区的西部,但真正能称之为正宗金丝楠的,非芦山本土小叶桢楠莫属。

  小叶桢楠,产自陕西、四川及云南,椭圆状倒卵形或椭圆状倒披针形。果椭圆形,熟时蓝黑色,微被白粉。木材性质和用途与桢楠相同,是优良用材树种。树干通直,木材纹理细密,可作造船、建筑、家具等用材。同时,其根、干、枝,都是雕刻或做工艺品的绝佳材料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,土生土长的小叶桢楠亚种,却是金丝楠中的上品、珍品、极品。芦山小叶桢楠很特别,在于它独特的香味。芦山小叶桢楠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暗香,那一缕高贵典雅、清新脱俗的檀香味,沁人心脾,让人迷恋其中不能自已。这种如故的暗香,是芦山金丝楠特有的标签,是别处金丝楠高山仰止所不具备的。

  芦山,气候条件以及地理位置十分适宜小叶桢楠的生长。金丝楠树大器晚成,生长缓慢,树龄到几十年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会长大成才。也因生长时期漫长,金丝楠(桢楠)树吐纳天地之灵气,汇聚日月之精华,汲泉承露,经风沐雨,厚积薄发中倔强地生长。它悄悄地酝酿笃定的暗香,金丝纹理随岁月年轮挤压,在树的根部积蓄沉淀,静静地堆积。待到成材时,树木高大挺拔,枝繁叶茂,大气巍峨。其根茎更是在山林间盘根错节,蜿蜒横亘,咬定青山,遒劲苍黄。

  正因金丝楠树生长缓慢特点,相比于其他树木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。金丝楠树木质属于中软木,易成型、易雕刻、易打磨,纹理细密多变,常带有水波纹、山水纹、云彩纹、龙胆纹、蚕丝纹、虎皮纹、凤尾纹等纹理,加之金丝楠木颜色浅,纹理相对表达得清晰。纹理丰富是金丝楠受欢迎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。在光照下变换角度,可看到金丝楠木上变幻莫测、璀璨耀眼的光泽,业内称之为“移步换景”,让人感叹天工造物的奇妙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雨滴纹。“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。”雨滴纹,就像是淅淅沥沥的雅雨落下,落进了木中,嵌入了纹理。雨点一般润物无声,晶莹灵动,轻盈圆润,一颗一颗,互不干扰,独立成景,疏密有致,有聚合,有分散,给人一种很舒服的聚集感,恍如梦境,萦绕心头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云彩纹。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。”云彩纹,光影里舒画卷,纹理中藏诗意,让人联想到的奇幻意境,宛若金色晚霞中瑰丽的云彩,使人产生无尽的怀念与遐想。充满自然之力,让人对大自然的力量生出敬仰之心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蚕丝纹。“梦想蚕丝软,涎流蚁杓香。”蚕丝纹,犹如蚕茧外包裹的层层蚕丝一般,连绵不绝,变化万千,又形似金蚕作茧吐丝一样若隐若现。蚕丝纹在原木没有打磨时,木质纤维扭曲变形会形成凹凸不平。这些位置经过打磨,都会有花纹出现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龙胆纹。“虎倒龙颠委榛棘,泪痕血点垂胸臆。”龙胆纹,龙鳞纹的一种表现形式,但要比龙鳞纹规整,纹理整体呈圈状,层次跌宕起伏,色彩深邃厚重,透着神秘色彩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龙鳞纹。“龙鳞漾嶰谷,凤翅拂涟漪。”龙鳞纹,树瘤的一种表现形式,因木材结构发生病变所致,纹理好似鳞片一般,层叠交错。在阳光照射下,金光四溅,犹如金龙抖甲一般,从眼前飞掠而过,震撼人心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山峰纹。“明月出天山,苍茫云海间。”山峰纹,形似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,峰峦叠嶂,崎岖陡峭,云遮雾绕,旖旎逶迤,俨然一幅磅礴大气的山水画卷,浑然天成,鬼斧神工,美不胜收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水波纹。“湿云堕地水波立,两山不辨青芙蓉。”水波纹,如春风吹拂着静谧的水面,层层涟漪,荡漾扩散,动静相宜,灵动自然,加之金光色泽,更加妩媚动人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凤尾纹。“凤凰相对盘金缕,牡丹一夜经微雨。”凤尾纹,类似于水波纹的变种,水波纹一般呈平行姿态延续,凤尾纹呈发散的姿态延续,并且对称、统一,逐渐向外,就像凤凰的尾部一样,舒展美丽。秀美耀眼的细纹,色彩斑斓,其舒展绚丽,如同凤凰浴火蹁跹,翱翔天际一般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葡萄纹。“瑶池秋蚤动凉风,吹落玄珠万颗同。”葡萄纹,纹理晶莹剔透,璀璨琉璃。虽点点滴滴酷似雨滴,但纹理跟雨滴纹略有不同,或成串或成堆,呈不规则的泡状,并且底色通透,仿佛表面放置一层玻璃,而纹理藏在玻璃下面的感觉,在光线变换的情况下,纹理也会发生变化,灵动、梦幻,是金丝楠中的极品纹理。葡萄纹是树木受伤后进行自我保护所形成的,比较特殊,旋转的细密花纹形似成熟的葡萄,形态之美极为稀有。

  芦山小叶桢楠虎皮纹。“长风飕飗震林木,百兽纷披望风伏。”虎皮纹是金丝楠特有的代表性纹理,也是金丝楠的鉴定依据之一。虎皮纹就是与老虎身上斑纹类似的纹理,并且在斑纹中嵌入条条金线,富有层次感,看起来大气磅礴,有一种森林之王唯我独尊的霸气,有传统皇家御用的影子。相传,虎皮纹就是当年乾隆最喜欢的金丝楠纹理。

  金丝楠纹理具有非常强烈的立体感,没有双色的现象,基本以黄色、绿色、褐色为主。除此,金丝楠的纹理还极富明暗变化,观赏之余尽显层次之感,这正是得益于金丝和反光等光学效应,使得金丝楠的纹理有着独特的价值体系。

  金丝楠木还有着自身的独特优势,自古便有楠木“水不能浸,蚁不能穴”的说法,其木质致密,坚硬耐腐,可埋在地下历经千年而不腐烂,也不惧水泡、虫蚀等。木质建筑会直接接触湿潮的土地,而且中国南方多生昆虫和白蚁,金丝楠可抵御各种侵蚀,这种天然的特质,使其在古代封建社会各种材料匮乏的时代,具有非常重要的实用价值。因此,金丝楠木一直是历朝历代皇家御用名贵木料之一。

  斗转星移,沧海桑田。经造山运动、火山喷发、龙坨(泥石流)、山洪暴发等地质变迁,在机缘巧合下,金丝楠木林成片被卷埋入尘土,参天大树在地下开始了它新的“生命之旅”,在隔绝氧气的高压环境下埋藏千百万年,经河水、砂石、泥土的浸泡和磨压,并经无数微生物的数千年物化作用,颜色与材质发生了蜕变,逐渐成了“阴沉木”。“阴沉木”,即神秘的“东方神木—乌木”。

  重见天日的金丝楠乌木,已由木质向化石转化,特性介于木石之间,似石而木,似木而石,似石而玉。既有木质古雅,石质神韵,更有玉的质朴无华。其质地坚实厚重,色彩高雅华贵。

  金丝楠乌木因其形成条件奇特,质地坚硬,数量稀少,不可再生,经打磨处理后,纹理华丽,光泽亮人,并散发出古老古朴幽幽楠木的雅香。故成古往今来之名贵奇木,是尊贵与地位的象征,具有极高的科研价值、文化价值和经济附加值。芦山本地千年乌木的材质更有“瘦、透、漏、皱”的特点,所以民间广为流传“家中宝物百箱,不如乌木一方。”由此可见乌木珍贵的经济价值。

  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”芦山,不仅盛产稀有名贵的金丝楠木以及金丝楠乌木,其从事雕刻制作工匠技艺更是巧夺天工,惊世骇俗。

  芦山,自先秦并巴蜀之际建县,距今已有2300多年历史,在其历史长河中,勤劳的芦山人民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灿烂辉煌的历史文化,在汉代达到鼎盛。在这里,建于东汉时期的樊敏阙及石刻,占全国存量过半的东汉石刻瑞兽,无时不向人们诉说着芦山雕刻技艺在历史长河中的至高地位。气势磅礴的樊敏阙,造型浑厚、构图协调,尤其是阙檐下的浮雕组图,图中人物造型生动,形态各异,生动地展现了汉代民众浓厚的生活气息,这一汉阙石刻的精品不仅展现了芦山汉代雕刻的技艺之精湛,更是让历代文人雅士对樊敏碑的历史文学价值的赞誉层出不穷,清末康有为就曾赞誉碑刻“如明月开天,荷花出水”。在这里,被誉为“汉艺精粹”的九尊石刻神兽静静地伫立,披星戴月流露岁月的斑驳,但依然初心不改,虔诚地拱卫在樊敏碑旁。为纪念镇西大将军平襄侯姜维而建造的平襄楼中,其一砖一瓦也无不透视出芦山儿女不俗于世的创造力。王晖石棺更是书写着芦山人传承雕刻文化之精髓,无论是羽化成仙的朱雀,还是那“千年一吻”的玄武,工匠天马行空的思维,心思缜密的设计,运筹帷幄的施工,都让人叹为观止,惊为天人。难怪一代文豪郭沫若也高山仰止题诗赞誉:“西蜀由来多名工,芦山僻地竟尔雄。”

  将时光从历史的裂隙中拉回到现代,也不难发现,随着雕刻艺术不断发展,芦山形成了西南根雕制作和交易的第一市场,昔日书写了石上史诗的“西蜀名工”,任四季更迭,岁月流芳,今天早已接过老一辈匠人手口传承的衣钵,并推陈出新,继往开来,遵循“三分人工、七分天成”的原则,运用传统与现代工艺结合互补,因材施艺,或抽象或意象或具象。作品形状、图案完美结合,形成了粗犷、抽象、浑然天成自然的艺术风格,谱写了“蜀根汉魂”艺术的新篇章。那一件件精美作品,早已走出冰冷的桎梏,有着自己的温度,有着自己的故事,琉璃斑斓间,在青衣唱晚中不急不缓讲述着木与根亘古永恒的传奇。

  2002年4月,在南京召开的中国第十届国内旅游交易会上,雅安市人民政府赠送了一尊名为“金丝楠木瑞兽”的根雕精品给南京市人民政府。该作品长76厘米,高54厘米,厚22厘米;材质为芦山特有的金丝楠乌木,通体呈现出金丝楠乌木厚重高雅的纹理。这件作品设计独特,材质细腻,雕工精湛,内涵厚重,是一件浑然天成的艺术珍品。该件作品不仅受到南京市各界高度评价,让千年南京古城刮起一股“金丝楠”工艺品收藏的旋风,同时“金丝楠乌木瑞兽”的横空出世,也引起四川工艺美术界不小的轰动,全国各界媒体啧啧称奇,争相报道。

  芦山金丝楠根雕,从一块冰冷的材料,到流光四溢带有温度的作品,要经历取材—选料—读木问道—勾勒找型—下料—粗雕—精雕—巧雕—打磨—抛光—配底座等十几道流程与工序。芦山金丝楠根雕工匠们,恪守“工匠精神”,每个流程,每道工序,每个环节都心怀对作品谦卑的虔诚,一丝不苟地去雕琢,让作品达到了“藏魂在天然、纳灵于神功”神形合一的艺术境界。

  乌木:深埋在地下千万年的乌木穿过时空隧道,重见天日,或乌黑发亮,或灿烂如金,或红似玛瑙,形态各异,幽香厚重,适用于工艺品与把玩件。

  老料:离开大山,堕入岁月的风尘,在孤独中静静屹立,或成柱或成梁……光阴荏苒,风干斑驳,低吟浅唱是身体里一曲离歌。唯初心始终,坚守内心斑斓的璀璨,适用于做大型雕刻及茶具、家具等作品。

  新料:顶天立地,枝繁叶茂,坦荡如砥,虽价值千金,但万金也不能动。一则,国家立法加以保护;再则,留青山绿水给子孙后人。

  根据作品特性选择适合自己的材料,或乌木或老料,“水无形而有万行,水无物能容万物。”选料亦是如此,没有绝对的选料标准与材料的好坏,集思广益,扬长避短,因材施艺。

  一方乌木蛰伏在地下埋藏了千万年,雨水侵蚀地火焚烧独自在撕裂中煎熬,沉睡中蠢蠢欲动。重见天日,净水剥去乌木千年腐朽蛇的皮壳,出龙的骨骼,抖落岁月风霜的斑驳。在匠人眼中,每块木头都有生命与个性的存在,冰冷的木头似乎第一次有了浅浅的温度。彼此目光深邃静静地凝望、沉思、品读,是寻人与木前世未了的相恋?还是在找木与人今生第一眼回眸的挂牵?人与木的缘分,木与人的宿命。悟性,与木的对白是创作的源泉,木的纹路肌理,疤痕沟壑,虬髯根茎都是灵感,秉承道法自然、顺势而为的奥义,读木(根)问道,打开艺术殿堂的钥匙。

  遵循“三分人工、七分天成”的原则,运用传统与现代工艺结合互补,因材施艺,或抽象或意象或具象。作品形状、图案完美结合,形成了粗犷、抽象、浑然天成自然的艺术风格。

  创作中,木雕作品通过读木问道,从选取材料中勾画轮廓,一只雄鹰、一尊菩提、一艘帆船、一片残荷,又或一个故事、一幅画卷、一首小诗、一段传奇,坚守并遵循自己独特的想法与意境,而由自己的精神理解出发,以自己所喜欢、擅长的方式将这种意境淋漓尽致在原材料上勾勒出来。情愫,是注入金丝楠木中唯一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
  电锯轰鸣,木屑飞溅,下刀的位置与下料的深浅,取舍间片刻的犹豫在所难免。“舍”不一定是糟粕,但,“得”注定是精华。在“舍得”间浑厚作品的雏形已现端倪。

  金丝楠作品雏形,秉承“在意不在形,意在形中,形就意境,形意相通”的理念,在工艺作品与艺术作品中作出选择,二者虽相差一字却拥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。工艺作品是“工在先,意在后”,反之艺术作品就是“意在先,工在后”。粗雕,“以意塑形,形随意至”,好比武林秘籍中“重剑无锋大巧不工”的至高境界。作品在巧匠手中游走,雕刀顺势而为,貌似拙雕下足以“化腐朽以神奇,给冷木予体温”,冰冷的作品渐渐地鲜活起来。

  精雕细琢,是对金丝楠作品最起码的尊重。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”从前传统的手锤、凿刀、雕刀、刻刀、扁铲、刨子等工具,早已满足不了现代根雕作品的需要。如今,随着科技高速发展,各式各样先进且方便快捷的雕刻工具——直磨机、球丸刀、戳刀、铣刀、圆球刀、开刀等,如雨后春笋般蓬勃而出。而这些工具的出现,使得雕刻者在雕刻作品的时间大幅缩短。同时,雕刻的精细程度也达到了一个崭新高度,作品的枝梢叶脉都能活灵活现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。如此精细而准确的雕刻,使得雕刻创作者的构思能准确而细致地表达出来。而且,随着各式先进雕刻工具的出现,逐渐衍生了一系列新的雕刻技法与手法,这也是现代雕刻技术的进步性与空前先进性的体现。作品精雕这些随工具衍生的雕刻技法与手法,使其现代的根雕作品方寸中包罗万象,毫厘间内藏乾坤。

  金丝楠雕刻技术之于作品,就如词语之于文章,一个人就算有再好的想法,即便是思维活跃的天马行空,若是没有相应的词汇存储,怕是什么也写不出来的。而在掌握了技术后方能进入到为作品赋以独特神韵的境界,一件作品的“神”来源于创作者内心情感的抒发,只有拥有了“神”的作品才能被称作为艺术。

  在金丝楠雕刻中,所谓的“神”,其实就是巧雕。雕刻匠人做到与木合二为一,读懂“木生”,充分加以了解,反复揣摩,巧妙利用根的自然形态,如枝、须、洞、节、纹理、色泽、态势等,甚至材料上的疤痕、瘤体、裂隙等缺陷,辅以加工修饰,皆能扬长避短,进行画龙点睛的巧雕,尽量保留这些天然特点和神韵,做到巧藉天然,使自然美的“奇”与人工美的“巧”结合起来,不留明显痕迹,浑然一体,最终让作品形神兼备,浑然天成,赋予作品较高的艺术欣赏和收藏价值。

  如果说粗雕、精雕、巧雕是拿捏塑造一个金丝楠作品的骨骼与血肉,那打磨就是为作品制作带有温度的肌肤。在制作金丝楠作品时,打磨工序是最简单的,因为最简单,但能把简单事情做到极致也是最难的。

  打磨,其实不是打磨木头,其实是打磨一个金丝楠雕刻工匠的执着与心性。工匠对金丝楠的敬畏与虔诚,注定了作品最后的高度。工匠如同爱人般揽金丝楠作品入怀,在寂寞中用八十目砂纸千百次机械重复地轻柔打磨与诉说,换150目砂纸再千百次机械重复地打磨与诉说,然后240目、360目、480目……直至几千目砂纸。在枯燥乏味中,作品被打磨得如绸似缎,也读懂了彼此。始终坚守初心,待到“沧海霁月,落崖惊风”时,金丝楠作品羽化成蝶,光影琉璃璀璨四方。

  打磨后的金丝楠作品,根据所要展示的要求进行抛光。或是上蜡,或是上漆,再或是保持原味。但无论是上蜡、上漆,还是保持原味,都是一丝不苟。上蜡的均匀,上漆的厚薄,由点到面,再由面到点,反复揣摩细枝末节,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彰显作品独特的魅力,将带有工匠体温的作品完美展现给世人。

  “德以配位,方能致远。”金丝楠根雕作品亦是这个道理。一个好的金丝楠作品,必须有一个好的底座加以衬托。底座根据作品进行搭配,既不能悖逆作品创作的初衷,又能与作品互补兼容;既不能哗众取宠喧宾夺主,又能与作品相得益彰;既不能弱化作品的内涵,又能提升作品的档次。底座,也是艺术品不可或缺的部分,可以用木、根、石、金属等等材质制作,形状可方、可圆、可长、可扁,根据作品内涵肆意搭配,巧妙地融入作品,更加凸显作品的灵动。有精致的底座衬托,独具匠心的创新思维和智慧,才能令作品闪耀出天人合一的光芒。

  光阴荏苒,岁月变迁。不曾改变的是,芦山雕刻工匠那份骨子里倔强的执着。他们并没有墨守成规吃着老祖宗留下的老本,与时俱进,砥砺前行,重新对文化艺术境界进行探索,行走在对挚爱的艺术超越与突破的路上。经过无数次与金丝楠斧凿敲打的对话后,势必要将在芦山沉睡千年的金丝楠乌木唤醒,倾心去聆听它为我们讲述那段风云变幻英雄辈出的历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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